规模达到三峡大坝三倍的雅鲁藏布江下游水电工程(下称“雅下工程”)正式开建,这是全球有史以来最大、最贵的超级水坝工程。对于这项中国的超级工程,印度心怀不满,但是只能无奈接受事实。
雅鲁藏布江总长2057公里,平均流量是1654亿立方米,是世界上水能蕴含量最为丰富的河流之一,在中国它的经济性和重要性仅次于长江。当地的“大拐弯”地区堪称“世界水能富集之最”,短短50公里的直线距离内形成2000米的落差。
中国电力建设集团估算,雅鲁藏布江水坝每年可产出近3000亿千瓦时的电力,总装机容量达7000万千瓦,两者都是三峡水坝的三倍之多。据估算,雅下工程可满足3亿人口的年度用电需求,相当于全国2025年预测用电量的2.88%。雅下工程的零碳电力,相当于1.5亿吨石油能量,可大幅降低中国对进口化石能源的依赖,同时大幅度减少二氧化碳排放。
很明显,雅下工程的收益极其巨大。但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建设,直到现在才开工建设呢?
最直接的原因是工程难度极大。工程需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开凿长达119公里的隧洞,最大埋深达3000米,穿越17条活动断裂带。高地应力引发的岩爆风险极高,每公里隧洞岩爆发生率是普通工程的3倍以上。同时,工程地处喜马拉雅地震带,所有大坝、厂房需按抗9级地震烈度设计,地下厂房深埋200米,采用“弹性抗震”结构。
从成本上来看,工程总投资约1.2万亿元人民币,是三峡工程的4.7倍,分20年建设周期。如此巨大的工程支出,就算在国家层面,下这个决心也非常不易。
另一个现实的问题是,雅下工程面临周边国家的反对和质疑,尤其是印度屡次提出反对意见。
雅鲁藏布江起源于我国西藏,绕过雅鲁藏布大峡谷,然后直流到印度的阿萨姆邦地区,最后在孟加拉国停留,与孟加拉国境内的恒河相汇,最终注入孟加拉湾。
印度东北部阿萨姆邦80%的灌溉用水依赖布拉马普特拉河,这条河流的中国段就是雅鲁藏布江。印度担心中国通过这个巨型水电工程,来掌控南亚的水资源,甚至宣称工程可能使印度东北部农业灌溉用水减少15%。印度部分学者担忧,水库调度可能改变泥沙输送规律,影响下游冲积平原肥力,并威胁恒河-布拉马普特拉河三角洲的生态平衡。
此外,工程坝址距中印实控线仅20公里,配套的川藏铁路和派墨公路将中国边境后勤补给时间缩短60%,这被印度视为“战略威慑”。印度媒体甚至炒作工程可能成为“水武器”,通过调节流量对印施压。
不过,为了缓解印度和孟加拉国的担忧,中国近些年做出了大量的外交努力。
首先,中国明确表示雅下工程采用径流式发电,90%设施藏于地下,仅利用水能势能而非大规模蓄水,确保90%水流回归河道,对下游水量影响不足2%。自2006年起,中国通过跨境河流专家级机制,向印度提供汛期水文数据,并在2018年续签协议,细化报汛流程。对孟加拉国,除汛期数据外,还共享降雨和河道流量信息,将洪水预警时间从4小时延长至12小时。
另外,中国还规划向尼泊尔、孟加拉国输送雅下工程电力,缓解其40%电力缺口,打破印度对南亚能源市场的垄断。
雅下水电工程开工之际,正值中印关系持续缓和。印外长苏杰生7月14日访华两天,是他时隔六年再度访华,期间会见多名中国高级官员。在一定程度上,我们可以认为,在雅下水电工程这个问题上,中印已达成了基本的共识与谅解。印度也明白,反对无效,不如跟中方好好合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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